1月15日深夜，21岁的大学生小兰到达北京，疲惫未卸又鼓起干劲打扫了满是灰尘的房间，在有的同龄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凭着坚韧通过了雇主的“特殊考验”；
三十晚上，李阿姨使出所有绝招，为大家庭端上了满满一桌既有京味儿又有土家味儿的年夜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得不亦乐乎；
大年初一，付阿姨、陈阿姨、田阿姨三人如约在热闹喜庆的天安门广场相聚，开心逛街的同时留下了笑容洋溢的合影，“真是太高兴了！”；
她们，都是来自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的“石柱阿姨”，第一次坐飞机到北京，在远离家乡的另一个“家”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春节，也开启了自己人生旅程新的一幕。
“这是帮助老乡们增收最能落地，最好实现的方式”
“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哦啷啰。挑起扁担啷啷扯，上山岗哟啷罗。”一首家喻户晓的经典民歌，尽显石柱土家族人民上山劳动的欢快喜悦。
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地处武陵山区，是以古代巴人为主体，与其他民族融合而成的土家族栖息地之一。地处长江上游、重庆东部、三峡库区腹心，集民族地区、三峡库区、革命老区为一体，特产是黄连、辣椒和莼菜，2019年脱贫摘帽。
土家族女性勤劳勇敢，明末英雄秦良玉在土司任上，将石柱治理得井井有条，逃难百姓多来此得以安居乐业。
如今，有这样一个年轻人，走出大山又回到大山，想要给石柱的阿姨们更多的就业选择机会。
姚洪，1980年出生于石柱县三星乡五斗村，小时候，曾祖父姚在福在川东游击队英勇驱敌的故事让他热血沸腾，也让他萌生了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因为学习刻苦，他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上了重点大学西南农大（后合并为西南大学）。毕业后，他到北京一打拼就是20年。
身在北京，姚洪的心也惦记着家乡。每当看到老乡群里大家发的家乡快速发展、乡亲脱贫致富的信息，他在高兴的同时也在想，如何能尽一份微薄之力帮助家乡呢？
2021年，事业发展面临转型，姚洪这一次下定决心：总之是要再创业，不如返乡创业、造福乡亲！而做什么好呢？他也犯了难。
一次聚会给了他灵感。朋友说起家里先后换了十来个住家阿姨都不尽如人意，最后一个重庆阿姨让全家特别满意。多年在北京打拼，姚洪深知北京中高端家庭对家政服务需求旺盛，而家乡人在北京从事家政行业口碑也不错。石柱每年有十几万人外出务工，工作强度大收入却不高，尤其是很多农村女性文化程度不高、技能有限，更是难找工作。
他赶紧查找国家有关政策和行业发展情况，了解到近年来，国家重视发展家政行业。
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家政服务业提质扩容的意见》提出，适应转型升级要求，着力发展员工制家政企业；2021年，商务部等14部门联合印发了《家政兴农行动计划（2021-2025年）》， 国家发改委等15部门发布《深化促进家政服务业提质扩容“领跑者”行动三年实施方案(2021—2023年)》要求，到2023年，每个“领跑者”城市培育3家以上品牌化员工制家政企业（员工制家政服务员占比超过50%）……
据有关行业分析显示，家政服务行业市场规模增长较快，2014-2020年均增速达27.6%。2020年，超过三千万人通过家政服务行业获得了收入，家政服务行业市场规模为8782亿元，预计到2026年，我国家政服务市场规模将突破1.5万亿元。
山东有“山东大嫂”，浙江有“常山阿姨”，山西有“天镇保姆”，姚洪都研究了一个遍。
于是，他心里有了底。“国家政策有导向，市场未来有潜力，我为什么不能创建一个响亮的‘石柱阿姨’品牌呢？这是我能想到的帮助老乡们增收最能落地，最好实现的方式。”姚洪决定了，他要干家政！
当他兴致勃勃把这个想法告诉家人时，妻子很担心：“初衷想法是很好，但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是冒险的时候。再说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面对妻子的担忧，姚洪耐心劝说：“我是农村出来的，小时候吃了很多苦，理解农村人的不易，想让自己的老乡也走出来就业有高收入。还有，外面人很少有人知道石柱，我想通过石柱阿姨，把石柱知名度提高一点，让更多人了解石柱、认识石柱、喜欢石柱。”好说歹说，妻子总算同意了。
万事开头难，首先是缺钱。
姚洪把石柱县城里的房子卖了30万，加上手里的一些积蓄，凑了70多万，开干！
2021年下半年，他在县城里的繁华路段租下了门面，成立公司、装修招人、对外宣传，那段日子，他每天熬到半夜，眼睛都发炎了。
10月，当地媒体一篇《他西南大学毕业北京打拼近20年，如今返乡要带1万个石柱阿姨去北京！》的文章刷屏了石柱人的朋友圈，“石柱阿姨”第一次正式走进大家的视野。
和其他做家政行业的人不同，姚洪的梦想很远大，计划分三步走。
第一步，石柱县目前在发展康养产业，他要创立一家员工制家政公司，主攻月嫂、育儿嫂、住家阿姨、养老护工，把家政服务作为一种康养劳动输出，打造一个品牌化、信息化、专业化、规范化的人才培训基地，让每一位有就业意愿的“石柱阿姨”有技能、有收入、有保障。
第二步，利用“家政电商”将石柱土家特色美食输入到万千中高端家庭，从而让国内外认识土家文化。
第三步，解决石柱阿姨们的后顾之忧，逐步培训石柱大叔实现夫妻团聚。并规划建立石柱阿姨幼儿园、养老院，让石柱阿姨的子女和父母在工作地免费上学入住，提升他们的归属感和幸福感。并建立工会组织，为留守石柱的小孩、老人提供情感陪护、人文关怀、心理咨询，法律服务等。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切从成立员工制企业开始。员工制家政服务企业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目前，家政服务业有着“找不着、找不起、找不好”的痛点和堵点。这主要是因为当前家政服务的主流仍是中介制，经营管理模式相对松散，从业人员大都处于单干状态，一个人在几家公司挂着。由于缺乏必要约束，一些从业人员的服务技能和职业素质跟不上，服务不规范、质量不高，引发不少纠纷。同时，因中介费收退、合同履行、雇主投诉等原因，家政中介和从业人员之间也容易产生种种纠纷。
而员工制家政服务企业是指企业直接与消费者签订服务合同，与家政服务人员签订劳动合同或服务协议，统一安排服务人员为消费者提供服务，直接支付或代发劳动报酬，并进行持续培训管理。推行员工制，让家政企业和从业人员成为“一家人”，让劳动者成为“单位人”，不仅会极大提升家政服务人员的职业身份认同感和归属感，也可以规范家政服务业的经营管理。
员工制好是好，但市场占比较低，因为啥？成本高，责任大。要给员工缴纳社保，让员工工作有保障；还要让雇主满意，有投诉啥的得担得住。
姚洪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啃这个硬骨头呢？“家政这个事想干好真的不容易。你说家务劳动有什么标准？脾气好有什么标准？做饭好吃有什么标准？但我还是很感兴趣，我觉得公司、阿姨和雇主是能打成一片的。”多年打拼磨练了他乐观又坚定的性格。“就像大家熟知的菲佣一样，家政是一个职业，现在很多雇主和阿姨之间不了解不信任，我想做员工制形成一个标准流程体系，保障双方权益，雇主阿姨都踏实放心。”
他决定实行“六统一”的现代化管理模式，即统一招生、统一培训、统一考核、统一持证、统一安排工作、统一后期管理，充分解决雇主和家政服务人员的后顾之忧。
“我们就像是一家人”
一走进重庆京石家政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石柱阿姨欢迎您”几个大字和一条条醒目的大红标语映入眼帘，显示着姚洪的雄心壮志。
“石柱阿姨到北京，勤劳双手改命运。”
“增强土家族阿姨技能，增加土家族阿姨收入，让土家文化走出石柱，让世界认识土家文化。”
姚洪定下三年目标计划，2022年向外输出1000人，2023年输出3000人，2024年达到1万人。
想要带一万个阿姨去北京，这可不是个小工程。难不难？当然难！
刚开始做宣传推广的时候，姚洪动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资源，几乎找遍了所有认识的乡亲们，“做阿姨比起做苦工要轻松，还挣得多”；几乎问遍了所有之前的同事、朋友、校友、群友，“你们要不要请阿姨？”
一边把熟人圈子捋了一遍，一边发朋友圈，到广场、小区发传单。
“这是做啥子的？稳妥不稳妥？”“北京那么远没去过，你们是不是传销？”土家族民风淳朴，阿姨们豪爽耿直，问得姚洪哭笑不得。
一听做家政，纷纷摇头，“是做保姆的呦，不干。”家政就是保姆，是服侍人的，低人一等，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难以改变。
本来培训要收钱，考虑到乡亲们也没啥钱，姚洪就想着免费培训，这更引来了怀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难归难，不过姚洪并没有退缩，他一点一点和阿姨们耐心解释，“总会有人相信的吧？”
事实证明，吃螃蟹的人总是有的。1个、2个，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报名了。
最开始，年龄要求在55岁以下。一次，来了几个阿姨，进门就伸出一双手：“我们年龄都超过55了，但还有力气，身体也挺好，有一双勤劳的双手，想出去凭劳动赚钱。”于是，姚洪把年龄提高到了60岁以下。
对报名的人，姚洪和同事们一一走访记录，身高体重、兴趣爱好、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之前做啥、什么样的性格等等。同样，对有需求的雇主也了解基本情况，知根知底，双方都放心。
去年11月，培训班终于开班了，将近70人参加了培训。
初期培训21天，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姚洪请了有丰富从业经验的老师们给大家讲课。都讲些啥？法律法规、职业道德、仪容仪表、家庭关系、安全防范、餐食保洁、照料看护、职业规划等等，理论加实践，动脑又动手。就拿餐食课程来说，不仅包括家常菜、土家菜，还有北方常见饮食如包子、饺子、面条、饼等面点的做法。
“大家一说北京美食，就会想到烤鸭，我们石柱也有很多特色美食如都粑块、莼菜等，刚好可以通过石柱阿姨这个家庭厨师，把美食送进万家，这不就能让大家都知道石柱美食石柱文化了吗？”姚洪很为想出这个点子得意。
大家认真听着，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实践课上经常充满欢声笑语。“原来饺子是这么包的呦。”“一只小小袜子还有这么多种叠法，啧啧！”
培训合格后，阿姨们就可以拿到专项职业能力证书。当雇主有需求时，可以通过公众号查看阿姨信息自己挑选，店里也可以推荐。之后进行远程视频面试，双方聊天相互了解，就像相亲一样。如果都觉得可以，就按照工作地比如北京的要求去体检，体检合格就可以入户。
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去年11月28日，“石柱阿姨”与山东淄博千喜现代家政管理有限公司签订了鲁渝家政服务劳务协同发展协议，标志着淄博、石柱进入了联合打造东西部劳务协作品牌的新发展阶段。两地通过用工需求信息共享、家政服务人员培训、家政培训教师互派等，实现“家政资源”“家服人员”互联互通。
去年底今年初，姚洪前后陪11位“石柱阿姨”飞到了北京。
这11个人中，大部分都是脱贫户和低保户，48岁的田阿姨、45岁的李阿姨等照顾小孩，48岁的付阿姨、51岁的王阿姨、50岁的马阿姨、49岁的陈阿姨、51岁的李阿姨、53岁的陈阿姨、55岁的李阿姨等照顾老人，21岁的小兰在高校老师夫妇家，54岁的马大叔在一个园区当保安，他们的口碑都很不错。
扎着高马尾、戴着眼镜的瘦高姑娘小兰是她们中最年轻的，学历也是最高的。
有对老师夫妇女儿定居国外，希望有年轻的住家阿姨来提高家庭生活服务品质。一个阿姨看到了信息就给自己的侄女小兰介绍。
“一个大学生去干伺候人的活儿？”起初，小兰的妈妈很反对。阿姨劝说她，做家政就是个职业，并不低级。而且去的是知识分子家庭，锻炼锻炼为人处事、开开眼界，和去工厂肯定不一样。
去还是不去，小兰着实纠结。她学的是物流专业，即将大学毕业，同学们有的打算去做公司前台，有的去餐厅，还有的打算做快递员，虽然做阿姨收入比起他们来是高了很多，但听起来总觉得不好听。
一边为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发愁，一边从网上看到有些大学生从事高端家政也闯出了一番天地，小兰犹豫再三，最终下定了决心：冲着能学到东西，开拓眼界，试试就试试！
培训内容对于心灵手巧的小兰来说并不难，很快，她在餐食、保洁、照护等8大专业技能上都得到了很大提升。随后是面试，一开始她还有些紧张，聊着聊着就打开了话匣子，夫妻俩对年轻活泼的小兰很是满意，当即决定就是她了。
1月15日深夜12点多，小兰到达了北京。虽然提前得知会有“考验”等着她，她也做了些心理建设，但当被接到一间满是灰尘的学生宿舍时，她的心里瞬间拔凉。打起精神扫地、擦桌、铺床，小兰禁不住后悔：“我这到底是干嘛来的呢？”
好在几天之后，她到了老师夫妇家里，住处已经安排好，环境还不错，这让她心里终于暖和过来。
春节期间忙忙碌碌招待亲友，闲下来她忍不住伤感：“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远过年，一个朋友都没有，很孤单。”不过，中午吃完饭休息的那段时间里，她还抓紧时间看书学习充实自己。
“叔叔阿姨们待人挺和善，希望自己能尽快适应，学到更多东西。”小兰正在努力适应着在北京的生活。
积极乐观的李阿姨说话总带着清脆的笑，让人不由得被她感染。去年12月9号，她最先到的北京，在石柱阿姨群里被大家称为大姐。
在这之前，她在县里帮别人带小孩，家里盖新房还欠着点钱没还上。看到“石柱阿姨”的宣传她就来了，“我这个人不想欠人家的账，想自己挣钱赶紧还上。”月嫂证、育儿嫂证、养老护工证，能拿的证她都拿上了。
北京有个家庭要照顾88岁腿脚不灵便的老阿姨，一面试，都看对眼了，所以她成了开路先锋。
一见面，听到对方说“你来到北京，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时，李阿姨很感动。
除了做饭做卫生，李阿姨每天给老阿姨洗澡擦身。有太阳的时候，推着去晒太阳，有时还一起打拍子唱歌。
“老人就像是小孩一样的，要耐烦、细心，做点容易消化的，检查她身上哪里不对劲。”
老人家休息，李阿姨就拿着抹布、刷子、牙签，把楼梯边角、家具洞洞、马桶等卫生死角一一搞定。“哪怕是一条缝儿我也要擦干净了。”
看到这些，老阿姨的两个女儿很安心，也很感动。她们之前也找过几个阿姨，因为要回老家带小孩或者儿女要结婚等原因都没待长。李阿姨来了以后，勤劳吃苦，眼里有活儿，干在前头，说到后头，做卫生从来没这么彻底过。最重要的是对老妈照顾得特别细心，真的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性格也很合拍，老妈的心情也好了。
一个月后，李阿姨拿到了第一笔工资，她清楚记得，是6364。“我当时激动的呦！我五十几岁了还能挣的到六千多块钱，真的是太幸运了。过年两姐妹都给我发了红包，我们就像是一家人，她们那么掏心掏肺的对我，只要是需要，我就想一直干下去，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嘛。”
老人家的大女儿接过了话打趣道：“你这个金牌阿姨挺给石柱争光，得立住了，红旗不倒！”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李阿姨不仅自己干得好，还动员老伴马大叔也参加培训来了北京。
“这里活儿不多，收入还不错。你说我免费培训、免费坐飞机，来了不好好做的话，我就对不起人。”马大叔在一个园区当保安，大家都觉得他人挺好，特别踏实，也肯学，都挺喜欢他。
“本想过年期间组织阿姨大叔一起聚个会，因为种种原因没聚成。”姚洪介绍，后期，他计划定期组织大家搞团建和培训。“因为阿姨们相隔几千公里来北京，人生地不熟，老乡们在一起聚聚放松一下，可能和雇主有一些不开心的事，疏导疏导。也不光是放松，现在很多家政公司把阿姨介绍给雇主以后就不管了，我想做品牌，做员工制，就要做回炉培训提升技能。新的高科技设备不断涌现，需要后续培训来不断满足雇主需求。同时，阿姨根据综合水平也是分等次的，初级、中级、高级，有一个逐步上升的台阶。”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今年2月，在石柱县春风行动招聘会上，“石柱阿姨”展位前咨询场面火爆。
“石柱是个传统的农业大县，农村人口就业以转移就业为主。”石柱县人力社保局局长冉瑞红介绍，市外就业约占一半，集中在浙江、广东、福建等地，主要从事电子加工、服装加工、建筑业等。县里支持农村人口外出稳定就业和就地就近就业。采取了加强培育劳务经济人、劳务品牌，加强与浙江、广东、山东等地的劳务协作，提高组织化输出程度，提高就业技能等措施。同时，支持就业帮扶车间、劳务基地建设，加大对企业用工保障力度，争取本级财政资金从招工、稳岗两个环节给予政策支持等。
“‘石柱阿姨’是县里第一家员工制家政公司，目前已纳入重庆市第一批市级劳务品牌目录，是我们重点关注、帮扶和支持的家政企业。”冉瑞红说道。作为人社局对接服务的劳务品牌，“石柱阿姨”的宣传资料放在了人社局的大厅，方便人们取阅。
“新增培训机构审批不超15个工作日，新增培训工种审批不超5个工作日”。“石柱阿姨”能够快速运营，离不开县里简化审批流程的政策。“石柱阿姨”创建调研初期，人社局安排专人对接、提供政策咨询、陪同选址。品牌创建后，持续为企业搭台赋能，将其纳入县重点培育的劳务品牌向重庆市人社局上报争取，并推动“石柱阿姨”与山东淄博“千喜家政”签署合作协议。
“有组织的劳务输出一直是我们的工作目标。家政服务业是政府重点扶持的行业，前景肯定看好。以‘石柱阿姨’为例，继续科学管理、制定行业标准、评定业务等级等，一定会做大做强。”冉瑞红表示。
冉瑞红认为，“石柱阿姨”后续壮大发展还需要攻克三道难关。一是招工关，要进一步开展精准宣传，以就业明星示范带动更多剩余劳动力参加培训并开拓周边市场。二是培训关，师资人员不足，场地受限，影响了就业规模是当前的发展瓶颈。三是就业关，需不断打开一线城市高端家政市场，扩大就业规模，企业才能良性运转。
人社局将继续整合各项政策，支持“石柱阿姨”品牌做大做好，政府层面也陆续会出台支持家政业发展的利好政策。
“这么快就有11位阿姨去了北京，这个开头也算不错了。”姚洪对他的“万人计划”仍旧很有信心。口碑相传，现在报名培训的阿姨和有意向的雇主也越来越多了。
不过，场地费、培训费、体检费、车费等近60万元的投入暂且不说，目前让姚洪最焦心的是给员工上社保的事。“当时信心满满做员工制，现在碰到很大问题。重庆市社保最低标准是每月1390元，一年就是一万六千多，国家认定是员工制家政企业以后有社保补贴，但还不够，企业可以承担一部分，但多了也运行不下去，还需要个人缴纳大部分。但很多阿姨都不愿意，她们来了就是想赚钱，认为把钱拿到手是最实在的，对社保的认识和接受度不高，还需要多方协商看怎么推进。”
这段时间，姚洪在联系西南大学培训学院，准备联合培训让阿姨们技能上再提升。政府也在想办法，看能不能申请一个有国家补贴的培训学校，就能解决一大部分问题。
“企业生存发展肯定会有困难，但是我一直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都靠政府也不行，只能一点一点迎难而上，虽说目前暂时没收入，但慢慢打开市场就会有收入。”姚洪还是很坚定。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崔丽
